我絕不相信。
我絕不相信中國男足能在與澳大利亞的比賽中呈現(xiàn)血性;我絕不相信中國男足能在世界杯預選賽上殺出一條血路;我也絕不相信中國男足仍然是一個男人。
因為已經有太多的歷史,沉甸甸地,在作證,那些斑斑劣跡像腦滿腸肥中丑陋的脂肪,讓人一想起來就惡心。
然而,中國球迷總是很容易遺忘的人群,他們堅守的模樣決絕而無辜,他們像被諸神懲罰的西西弗斯,當那塊巨石日復一日前功盡棄滾下山來以后,他們會義無反顧地將它重新推上山頂。
甚至有些傳媒,他們同樣“很傻很天真”,不知是出于同樣的健忘,還是帷幕后的秘密指令?他們樂觀地構建著斷了骨頭的中國隊,重新把它吹噓成為一個充氣娃娃:我們無所不能,不就是打一只澳洲的袋鼠嗎?
袋鼠是健碩的動物,一個正常男人尚難以無械與之搏擊,何況一個不是男人的“偽男人”。那些傳媒是用什么在思考?或許他們早就準備了批評的標題——反正賽前的捧哏和賽后的棒殺,于他們就是一碗習慣的稀粥。
唯獨那些不斷重復永無止境的人群,天可憐見,還有什么懲罰比這個更嚴厲:西西弗斯,據(jù)說是人間最足智多謀又技巧的人,他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中慢慢消耗殆盡。
西西弗斯是沒有選擇的,他的被罰是諸神的意旨——他惟一的選擇是那塊巨石和那座陡山。而我們卻是能夠選擇的。
我們可以選擇不去現(xiàn)場助威,我們可以選擇不看電視直播,我們可以選擇不理不睬就當它不存在,我們不愛它,我們也不恨它。
至于我自己的筆,有著陳東東描繪的“厭倦”:“疊合在疲乏之上/一派風景褪色多迅疾/超出旅行和換季的速度……厭倦以一具尸體的方式/浮出了紙面”。
(董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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