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新網(wǎng)7月27日電 據(jù)新加坡《聯(lián)合早報》報道,新中兩地的學生互相到兩地參觀,到當?shù)厝说募抑芯幼。綄W校浸濡已經(jīng)是司空見慣的事了。這些都是學校集體策劃和籌備的活動,但本地一些新移民家庭卻以特別的“空降”方式,在學校假期時把孩子送到中國,讓他們成為短期“插班生”,既陪伴在家鄉(xiāng)的長輩,又增加孩子的見識。
有些家庭選擇讓孩子到中國的主流學校去,為孩子創(chuàng)造了解當代中國年輕人的機會。另一些家庭則把兒女送到體育中心,讓他們和中國孩子一樣,在頂尖的教練手下,把運動練好。
假期當“插班生” 了解中國年輕人
目前就讀萊佛士書院的周鵬輝(17歲)、周鵬耀(13歲)兩兄弟在小學時期,有“非一般”的假期生活,因為他們即便是休假也在學校中度過,只不過學校不在新加坡,而在中國。
他們的父親周兆林在1991年到新加坡國立大學攻讀化學博士學位,所以周鵬輝兩歲半時,就已經(jīng)來到島國生活。他的弟弟則是“made in Singapore”,在本地出生。全家目前都是新加坡公民,兩兄弟可謂土生土長的新加坡人,但他們童年的一部分光陰,則在中國的學校中度過。
學會與中國年輕人交往
兩兄弟的母親許惠平,原籍中國安徽省,她受訪時解釋,在假期送孩子到中國學校念書其實是出于兩個原因。由于她的父母及家翁家婆都居住在中國,為了讓孩子有時間多和老人相伴,她們一家到學校放長假時就會回去。
另外,中國和新加坡的教育制度各有長處,而中國的孩子也有他們的特色,許惠平希望兒子有更多機會接觸同齡的中國孩子,一方面多了解中華文化,另一方面,也同時學會與中國年輕人交往,實地了解中國的發(fā)展。
許惠平的父母家住安徽省合肥市,周兆林的家人則住在江蘇省張家港市,所以周鵬輝和弟弟從2002年開始,假期期間便到兩地的學校讀書。他們?nèi)ミ^的學校有張家港市城北小學、合肥長江路三小,以及江蘇省重點中學張家港市梁豐中學。
許惠平說,他們先托親戚在當?shù)貙ふ疫m合學校,然后直接和校長或班主任聯(lián)系,所接觸的學校都非常愿意讓她的孩子當短期插班生”,因為校方覺得這是不錯的交流機會。
周鵬輝和周鵬耀到中國的學校上課并不需要支付額外的費用,除了伙食費,校方一般只希望和他們交換一套新加坡的課本就足夠了。
談及兒子在中國學習的經(jīng)歷,許惠平立刻想到老大第一次考華文測驗時只拿18分的事。當時同班有個從韓國來的學生,雖然只在中國待了3個多月,但分數(shù)拿了37分。
使自己更加成熟
雖然當時覺得很不好意思,但周鵬輝覺得那是因為一開始不太適應(yīng)中國的學習和考試環(huán)境,而且,中國的語文課較注重寫作技能,而新加坡的華文教育偏重口語能力,所以有相當落差。當然,兩地學生整體的華文語文程度也不可同比。
對周鵬輝兄弟來說,學校假期還要“空降”到陌生的學校上課并不是苦差,因為收獲很大。
周鵬輝說,中國同學在思想上比較成熟,而且因為人多機會較少,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學習,很有進取心。他們年紀很小就開始規(guī)劃人生,對未來有想法,和新加坡一般的學生很不同。
回想起在中國學校的日子,周鵬輝覺得那段經(jīng)歷對他起了潛移默化的影響,幫助他更深刻地了解其他地方同齡人的想法和特點,以及看待問題的方式,也促使自己更加成熟。
周鵬輝還說:“一些本地人看到外地學生取得優(yōu)異的學業(yè)成績會有些不屑,或者只是覺得他們把本地孩子的第一名搶走。我在中國的時候,英語如果考滿分,當?shù)氐耐瑢W卻會問我學習的竅門,主動讓我跟他們分享學習心得,讓自己獲得進步。這是兩地學生的差別!
剛升上中一的周鵬耀則喜歡中國學校新鮮的環(huán)境,可以在假期中結(jié)交更多朋友。
讓兩國學子有更多接觸機會
由于周鵬輝是氣槍校隊隊員,現(xiàn)在又是學生理事會會員,課業(yè)和課外活動忙碌,從中三起便沒再到中國學校去。他的弟弟則還打算延續(xù)這“家庭傳統(tǒng)”。
許惠平指出,其實越來越多新移民回中國探親時,也會考慮把孩子送到當?shù)氐膶W校體驗一番。或許他們多是沒有系統(tǒng)性的安排,但這樣的趨勢已經(jīng)在慢慢形成。
在許惠平看來,新加坡或許也可以考慮放寬條例,讓新移民為親戚的孩子安排當短期的“獅城插班生”。有意讓孩子體會新加坡式教育的中國父母大有人在,如果教育部能夠提供這樣的機會,就可以讓兩國的學子有更多接觸和互相了解的機會。
“北京女婿”要讓孩子得益于兩地教育
熟悉《聯(lián)合早報》的讀者對本報體育組助理主任李氣虹應(yīng)該不陌生,但未必知道他還是個“北京女婿”。
李氣虹是在機緣巧合下結(jié)識原籍中國北京的妻子,經(jīng)過5年多的長途戀愛,在1998年與妻子共結(jié)連理。夫婦倆2003年在香港迎來了女兒李映彤的誕生,當時李氣虹是本報駐香港特派員。
由于夫妻兩人當時都在為事業(yè)打拼,小映彤出世后由李氣虹的母親和姐姐照料。小映彤一歲半時才跟著媽媽到北京居住直到現(xiàn)在,李氣虹當時則從香港轉(zhuǎn)到廣州擔任特派員。
李氣虹去年4月結(jié)束8年的特派員生涯,回到新加坡,除了得重新適應(yīng)本地的環(huán)境以外,還得慎重思考女兒即將展開的小學生活。
新中教育制度各有利弊
一般人可能會覺得,新加坡的雙語制度連外國人都贊好,身為本地人,李氣虹應(yīng)該毫不猶豫地把孩子送回這里念書。對于這點,李氣虹覺得新中兩地的教育制度各有利弊,要作選擇其實也不容易。
他指出,除了雙語教育的優(yōu)勢之外,本地的教育環(huán)境勝在夠單純,學生不會被不必要的客觀因素所困擾;不過,到中國念書也有相當?shù)膬?yōu)勢,包括為華文打下良好的學習基礎(chǔ),還有中國學生之間的競爭大,這也能磨煉孩子抗壓的心理素質(zhì)。另外,中國地廣人多,又是個四季分明的國家,孩子有機會接觸多變的大自然,能加強知識。
對于這樣的打算,幽默的李氣虹表示,這些都有點“紙上談兵”,最重要的決定因素還是要看夫妻倆在兩地為孩子申請入學,哪里較順利。不過,他說,不管孩子最終在哪里上小學,假期時肯定會安排她到另一個國家學習。
至于小映彤是否會有歸屬感的問題,李氣虹覺得,在當下全球化的時代里,歸屬感是會隨著成長和個人的環(huán)境因素不斷改變的,小映彤雖然長時間居住在中國,但她現(xiàn)在仍然對新加坡念念不忘。
李氣虹說:“去年北京奧運,映彤看到中國頻頻拿金牌,她還有些氣憤地問我,為什么中國不讓些獎牌給新加坡拿!
至于如何培養(yǎng)小映彤日后對國家的歸屬感,李氣虹坦言,父母的責任很大,因為他們扮演著引導角色。
送孩子到中國練體操 有益形體儀態(tài)
從中國來新生活已有17年的呂女士,也曾在學校假期把女兒送回中國“學習”。和周家兒子不同的是,她的女兒是到上海訓練體操。
呂女士和丈夫的親戚都住在上海,一到小學放年尾長假,他們就會攜同三個女兒回上海探親度假。每次回上海,一家人總要待上一個月左右,為打發(fā)時間,也讓孩子鍛煉身體,呂女士特地安排老二和老三到上海黃浦區(qū)青少年體育中心接受訓練。
呂女士解釋說,她這樣做不是想成為體壇明星的星媽。她的二女兒念小學時,是體操校隊隊員,不僅對體操感興趣,教練也覺得她相當有潛質(zhì),呂女士因此委托上海友人幫忙尋找適合的體育培訓中心,讓女兒在度假時也能繼續(xù)加強體操基礎(chǔ)。
呂女士從2004年開始,便系統(tǒng)性地讓二女兒到中國接受訓練,當時女兒8歲,是小二生。比二姐小3歲的小妹進入相同的小學后,也參加體操俱樂部,所以也從7歲開始,每年到上海黃浦區(qū)青少年體育中心和姐姐一起接受培訓。
黃浦區(qū)青少年體育中心其實和本地的體校有相似的培訓目標。到那里接受訓練的學生都是從幼兒園被教練發(fā)掘,然后進入中心栽培,目的是爭取進入上海隊,然后再往國家少年隊、國家隊的終極目標前進。呂女士則是以私人身份讓孩子參加培訓活動,所以她的孩子雖然和當?shù)睾⒆右粯咏邮芡瑯拥闹笇,但訓練要求和力度則截然不同。
更嚴格更規(guī)范的訓練
兩個孩子在中國訓練期間,前三年是每周到體育中心報到3天,每次練習約3個小時左右,后來提升到每周練習5次。學費方面并不特別昂貴,一個月每人的學費約200新元。
和本地學校一般的體操訓練比起來,中國的訓練更嚴格更規(guī)范。本地學校多是聘請一個主教練訓練所有學生,但在中國,不同項目如鞍馬、雙杠、單杠等,都有專門教練。
另外,能夠培養(yǎng)越多達到省級、國家級的選手,是反映教練表現(xiàn)的指標,因此教練對學生的要求非?量獭
呂女士說:“很多學生是邊哭邊練的。我去帶孩子下課,有時看到學生哭得厲害,一問才知道是被教練罵了,有時還被打!
呂女士的孩子最后一次到上海參加體操培訓,是在2007年假期。二女兒去年小六畢業(yè)后,對體操已沒有以前的熱忱,加上升中學后功課和課外活動繁重,很難在時間上作配合。
另一方面,呂女士也認為,中國教練水準固然很高,訓練方式卻不是每個孩子能適應(yīng)的。她覺得長期讓女兒和備受煎熬的當?shù)睾⒆右煌柧殻瑢λ齻兊纳硇臅斐梢欢ǖ挠绊憽?
盡管曾經(jīng)付出過心血、時間和金錢,二女兒最終沒有走上體操選手的道路,目前念小三的小女兒也只是把體操視為課程輔助活動,呂女士卻不感到可惜。
她說:“我們當時的目的很純粹,就是覺得體操是一種鍛煉身體的運動,孩子做了有益身心,也對她們的體形和儀態(tài)有幫助。之前的訓練是一種經(jīng)歷,現(xiàn)在不學了也無所謂。”(報道/陳能端 攝影/李白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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