財經人物漫像:經濟學家謝國忠 中新社發(fā) 萬永奎 作
當年謝國忠宣誓成為美國公民,告別上海小青年形象之時,不知他是否已預知他將在某一個時刻重回養(yǎng)育過他的祖國,并在這里成為一名堅定唱空中國股市的“獨立經濟學家”?
自中國股市從2007年10月中旬下調以來,投資者信心受挫、市場估值混亂、坊間傳言不斷,謝國忠們堅定唱空,推波助瀾。隨著股市連續(xù)走低,一些人對謝國忠的“超前唱空”艷羨不已。然而,縱觀謝國忠1997年以來的言行,我們發(fā)現這位所謂的獨立經濟學家既不“獨立”,也不“經濟學家”。
2008年4月16日,謝國忠接受《環(huán)球企業(yè)家》雜志采訪,稱“2500點是我認為市場正常的估值水平”。5月5日出版的《環(huán)球企業(yè)家》再度發(fā)表謝國忠的主題為“救市是救賭徒,熊市或持續(xù)18個月”的文章。當然,這些觀點對于謝國忠而言并不新鮮,早在1997年時,他就開始唱空中國股市了。
謝國忠也講求唱空技巧:在2008年5月8日,謝國忠以“獨立經濟學家”的身份躋身有多位金融界重量級官員出席的陸家嘴論壇一個分會場?赡苁菫榱吮苤M什么,他一反常態(tài)地說“從沒說過滬指跌到2500點”。到6月中旬,謝國忠又把話翻回來說,“我一直堅持A股的價值中樞在2500點,再高就貴了”。12月11日,謝國忠的“或許600點到800點是A股的真正底部”的預測又出籠了。
哪些原因將導致中國股市跌至600點到800點呢?謝國忠列出三大理由:A股高估值、趨于惡化的盈利預期、由通貨膨脹引起的宏觀調控趨緊。他認為,“A股市場的交易價格仍然保持在賬面價值的3.5倍左右,這可能使其成為世界上最昂貴的市場”。盈利預期惡化到什么程度呢?謝國忠說2008年中國內地上市公司的盈利只有10%-15%。但即便10%-15%,也是在2007年超預期的高增長基礎上的再增長,一般經濟學家對這種情況用“放緩”一詞,但是謝國忠就是危言聳聽地用“惡化”來形容。
至于“宏觀調控趨緊”之說,即使在上半年就已有爭議,現在更無討論的必要。倒是謝國忠在2008年3月19日謠言式地發(fā)表“央行周末要加息0.5個百分點”的預告,成為他一廂情愿的記錄。當時,這位經濟學家稱“一年期存款基準利率上調0.54個百分點,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上調0.27個百分點”,“就算這樣,加息幅度還是過小”!
在最新一期由美國上市公司“新華財經媒體”主辦的《投資者報》中(說明:新華財經媒體創(chuàng)立于2005年,為新華財經有限公司的子公司;新華社總經理室2007年4月28日已就終止與新華財經股權關系發(fā)表聲明),謝國忠說:“中國的股市可能會反彈,但是反彈高度不好說,1600至2100點可能是波動區(qū)間”;“中國股市目前的價值只能說較為合理,但是2倍的市凈率對于中國股市來說真的不便宜。回想起美國當年在這個市凈率時,仍然繼續(xù)下跌,中國也不是不可能像美國那樣”。
這段看似平淡的評論,其實是要強調三點:一、中國股市1600點至2100點十分合理,并且還要繼續(xù)下跌;二、中國股市2倍市凈率依然很高;三、美國股市的模式就是中國股市的未來。
讓我們假設謝國忠是個治學嚴謹的博士,假設他是一個沒有偏倚的跨國獨立學者,那么,他應該知道中美兩國經濟的發(fā)展階段不同、驅動中美兩國經濟增長的動力不盡相同、中美兩國金融市場游戲規(guī)則更有差異,則將中美股市進行簡單對比是荒唐的。但這樣荒唐的事就發(fā)生在他身上,盡管他也時而作些國別差異分析。
股市有漲有落是毫無疑問的,但中國股市的漲落與體制機制、股權文化、輿論氛圍等都有千絲萬縷、錯綜復雜的關聯。特別是在中國股市面臨重大發(fā)展戰(zhàn)略機遇期的今天,客觀看待股市內外矛盾,正確施治,才是正途。動輒將中國股民罵為賭徒,把中國政府正常地實施穩(wěn)定市場措施污為人為托市,堅定地“看低”、堅決地“唱空”中國股市,這樣的“預測”恐怕早已超出了“預測”本身的范疇。
自1997年以來長期唱空中國股市的“獨立經濟學家”謝國忠,其實并不“獨立”。
在上個世紀90年代,美國政府經考核評估,正式接受謝為美國公民,他的名字也早改為“安迪·謝”。在隆重的入籍宣誓儀式上,謝國忠先生右手緊壓在胸前,面對美國國旗,莊嚴宣誓:“我完全放棄我對以前所屬任何外國親王、君主、國家或主權之公民資格及忠誠,我將支持及護衛(wèi)美利堅合眾國憲法和法律,對抗國內和國外所有的敵人。我將真誠的效忠美國……”
雖然謝國忠1960年出生在上海,但當他1997年以“摩根士丹利公司亞太區(qū)首席經濟學家”身份駐扎中國香港之后,便開始長期從事唱空中國股市的活動。對中國經濟政策也常常熱心進言。
如果中國股市兌現謝國忠的預測,即真的跌到1000點左右,那時中國藍籌股將價值幾何呢?工商銀行1.8元/股,中國銀行1.42元/股,中國石油5.1元/股,中國石化3.56元/股,寶鋼股份3.69元/股。這只是理論推算,由于大盤股在劇烈下挫過程中下跌會更加突出,實際價格可能還要低一些。那時的滬深股市市值約為6萬億人民幣,折合9000億美元。如此,中國幾乎所有的銀行、石化產業(yè)、鋼鐵企業(yè)、金礦、鋅礦、銅礦、煤礦等資源性企業(yè)、大型房地產企業(yè)、電力能源企業(yè)等1700多家中國上市公司,僅相當于美國3個通用電氣公司的市值。
如此,不僅中國股市本身不能長大,無從擔當支持中國經濟發(fā)展的重任,而且,新中國成立近60年積累的全民財富連一個獨立自主的定價平臺都沒有,只有像一些境外人士建議的那樣——到國外資本市場定價。盡管經濟全球化是大潮流,中國也堅定不移地參與這個全球化的進程,但毫無疑問,我們不能沒有國家歸屬感,不能沒有國家利益,也不能完全放棄國家界限。
在“謝國忠們”的辭典里,中國股民天生是制造泡沫的“賭徒”,而他和他的同志們則是無私為中國擠壓泡沫的天使;唱多中國的學者們是愚蠢的陰謀家;而無論何時都堅定不移唱空中國股市、在跌勢中也堅持不懈落井下石的他們卻是溫暖的菩薩。
縱觀謝國忠唱空中國股市的所有言辭,我們往往發(fā)現其前后不一,邏輯混亂。謝國忠自命“獨立經濟學家”,但他的身份并不“獨立”,論述也并不“經濟”,而是一個被愚鈍外表和華麗經濟學詞藻包裹的“遏制中國股市的海外勢力代言人”。
令人遺憾的是,國內一些媒體往往把“謝國忠及其同志們”奉為獨立經濟學家或者獨立學者,對其似是而非的言論大加稱贊。比如,近期《××時報》以《最精準的災難預測家——謝國忠》為題,《×快報》也載文稱贊謝國忠預測股市最準。臺灣中評社轉載《×快報》的消息說,“大陸×快報最近體檢去年各大名嘴預測,發(fā)現多數名嘴都不準,只有謝國忠最準”。
這令人想起2008年5月6日謝國忠發(fā)表主題為“救市是救賭徒,熊市或持續(xù)18個月”一文時某些網站高漲的熱情。2008年5月9日,××網登載了就股市問題對謝國忠和國務院發(fā)展研究中心金融所所長夏斌的采訪視頻。謝國忠堅持不懈地表達“熊兩年、沒商量”,而夏斌認為“中國經濟基本面向好,股市會健康發(fā)展”!痢辆W站不僅將謝國忠安排在夏斌之前,而且謝國忠視頻長2分23秒,夏斌視頻長僅54秒!
雖然我們不能指責這些網站因已在美國納斯達克市場上市,或者正等待國外風投公司的光顧而“過分重視”謝國忠們的言論,雖然我們也不相信“過度的陰謀論”,但我們也不能不對一些表面平淡的事件有所警惕。
中國股市暴漲暴跌下的“謝國忠現象”,的確值得所有關注中國經濟和中國股市發(fā)展的人們深思!(董少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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