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新網(wǎng)12月12日電 當(dāng)有關(guān)2003電視版《家》《春》《秋》的各路的“爆料”都帶有捕風(fēng)捉影、煽風(fēng)點火之嫌的時候,與兩位才華橫溢的年輕編劇聊一聊會聽到不少扎實的言語。上海青年報記者近日采訪了編劇之一的汪海林。
三位女性瑞玨的戲份最多
記者:將巴老的名著改編成電視劇最大的難度是什么?
汪海林:大師之所以是大師,就在于他的不可取代性!都摇贰ⅰ洞骸、《秋》的原作涉及了很多形而上的東西,比如覺新身上的“宗教感”、“原罪意識”以及人們在探討的“人生是什么?”在努力擺脫的“心靈的囚籠”等等。電視劇作為通俗文化去表現(xiàn)這些是有難度的。但要是削弱了這些內(nèi)容,觀眾可能又不會接受。
記者:對原著有什么樣的強化與弱化?
汪海林:《家》作為最著名也是大家最關(guān)心的一部分,我們對其中三位女性:瑞玨、梅、鳴鳳都作了強化。其中,瑞玨的戲份最多,從1至20集全部貫穿。只有把瑞玨寫好了才能加強悲劇性。在小說中,梅只出來過三場,而電視劇會明顯增加她的份量,但也不會做太實的描寫,讓她保持一定的神秘感。她與瑞玨之間不是普通電視劇中的三角戀。而原作的瑣碎之處則會去弱化它。
死對于覺新來說實在是一種解脫
記者:電視劇將以什么樣的線索來貫穿?
汪海林:這次電視劇的改編將以人物的內(nèi)心的走向為主線,而不僅僅像通常電視劇以事件、情節(jié)為主線。在已經(jīng)基本完成的《家》中,其視角是站在覺慧的角度,這一點與原著是一致的。他的眼睛經(jīng)?粗蟾,常常是通過他的眼光來體現(xiàn)大哥覺新的故事。另外,從覺慧的眼光來看,作者與他的心境是融合的,一種青春的覺醒才顯得特別強烈。當(dāng)然,第一男主角肯定還是覺新,他在劇中的戲份最多,他是歷來最受關(guān)注的一個人物。
記者:萬事開頭難,電視劇的開頭有什么獨到之處?
汪海林:開頭與原作肯定是不同的,不是從覺慧與覺民兩人開始,而是把小說中倒敘部分提前,讓三兄弟同時出場,處理上追求詩意性。至于結(jié)尾之處,覺新是不是死還在討論之中。不過,總體的傾向是不讓他死,讓他想死都死不成,或者甚至失去死的能力。這樣悲劇性才會更加的強烈。因為死對于覺新來說實在是一種解脫、太幸福了。
記者:小說的文藝腔比較重,這一點改編上是否遵循?
汪海林:巴老的原小說文藝腔比較重,我們在改編的時候不追求太平民化,會適度保持這種文藝腔,聽起來也會比較有意思。在原作中,覺新哭得太多,后來有人建議不能讓男主角不停地哭,所以,電視劇中我們對他的哭戲作了控制。
直接借鑒曹禺版經(jīng)典對白
記者:是否體現(xiàn)了巴老的“創(chuàng)作的精神不是刻畫壞人”要求?
汪海林:不少報道中說到的巴老的要求都是他對于80年代黃蜀芹所拍的電視版的要求。這次巴老的家人只是對“是否忠實原著”提出了一些要求。在一次開會時,我們提出要寫出那種青春的覺醒。因為巴金在寫作這作品的時候很年輕,帶有一股年輕人的氣勢?吹贸鏊(dāng)時挺恨馮樂山之流,這一點我們將會尊重原作給人的感受。但是如果把悲劇只是落在具體的人身上意義就削弱了。沒有馮樂山,鳴鳳的悲劇照樣存在。當(dāng)覺新后來成了家中的掌門人的時候,他也依然在延續(xù)高老爺子制造的悲劇。
記者:《家》曾經(jīng)很成功地搬上過電影與舞臺,對你們有何借鑒?
汪海林:1950年代的那部電影版在當(dāng)時的確是很了不起的作品。但今天看來有些太“趕”了,舒緩不夠。在很多的方面,曹禺改編成話劇的路數(shù)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典范,不少地方我們都將從中借鑒甚至包括他們的經(jīng)典的對白。另外,“歧義性”也是文學(xué)作品的魅力所在,我們會保留甚至增加這種偉大作品中的“未知結(jié)構(gòu)”。因為很多事情我們不會也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。